杀乌鱼
文/竹风松语
在半桶水里已经呆了四五天了
这条乌鱼被捞出的时候仍在扭动、弹跳
我必须杀掉它,必须狠狠地杀掉它
才能让它知道,它杀掉鱼塘里的种鱼的罪过
我高高扬起,使劲一惯
“啪”,它在干燥的洗衣池里反弹了一下,又四处扭动
拖着腮下的血,它似乎又要寻找一根隐秘的水草
“啪”,第二下
它裂开的腮让其乌黑的头矮了下去,还在让尾部挣扎
扭曲,血迹渗开、蔓延
“疼——疼啊——”
那扯天扯地的?那牵连每一根神经的?
疼,似乎连到了我的每一根手指
我抖动一下,我必须再扬起一下,我必须再狠心一下
是是否必须再闭眼一下?
“啪”,它的身子在有血渍的干燥的洗衣池里闷响了一下
肚皮也翻滚了一下——松软,不动了
我必须刮掉它的鳞,必须去掉它的腮
必须剖开它的腹
“簌簌”,它摆动了起来——
在我扯断它的肠,在我拧开水龙头冲洗它的腹内的一无所有的时候
必须禁止让它摆动了
我这样想是有道理的,“要死,就来过痛快”
可惜啊,它必须死得没有完身
“呲”,我菜刀斩落下去,它死不瞑目的头颅在案板一边
深情幽幽地望着我……
只一下子,我就感到,我的头颅已滚落于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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